近日，三大运营商陆续公布了2019年“成绩单”，从营收来看，三大运营商均遭遇了巨大瓶颈，2019年，中国电信营收3757亿元，同比下降0.4%；中国移动营收7459亿元，同比增长1.2%；中国联通营收2905亿元，同比下降0.1%。——从这些数据来看，三大运营商经过了2019年，营收却几乎与2018年末持平，无论是微跌还是微涨，实质都陷入“总盘”扩大艰难的局面。
营业收入增长乏力
在净利润上，中国电信净利润205亿，同比下降3.3%；中国移动净利润1066亿元，同比下降9.5%；中国联通净利润113亿元，同比增长11.1%。
从净利润同比增长来看，仅有中国联通实现增长，其净利润113亿元是混改以来的新高。而中国电信同比去年下降3.3%，中国移动同比下降9.5%。
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中国移动在净利润上遭遇的较为严重的下滑。记者梳理材料发现，中国移动净利润录得1066亿元，是该企业自2007年以来的新低，在过去12年里，2007年，中国移动净利润是870.62亿元，此后未低于1085亿元，直到去年净利润跌至1066亿元。
传统业务难再“扩盘”
运营商企业的传统业务主要对应个人消费市场，包括话音、短信、无线网络（移网）和有线网络（固网）业务。
近些年来，无线网络（移网）的流量增长呈井喷之势。据工信部发布的2019年通信业统计公报，2019年，移动互联网接入流量消费达1220亿GB，比上年增长71.6%，增速较上年收窄116.7个百分点。全年移动互联网月户均流量（DOU）达7.82GB/户/月，是上年的1.69倍。
不过，在提速降费背景下，伴随流量猛增的，则是传统业务收入增长的乏力。
据工信部发布的2019年通信业统计公报，2019年，通信行业话音业务收入完成1622亿元，比上年下降15.5%，移动短信业务收入完成392亿元，与上年持平，移动数据及互联网业务收入6082亿元，比上年增长1.5%；固定数据及互联网业务收入完成2175亿元，比上年增长5.1%。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话音、短信、无线网络业务收入已基本不增长或者下跌，固定网络是唯一可算是仍有增长的板块。不过，这主要来自于中国移动在宽带上的“跑马圈地”。
从固定宽带业务上看，近两年来市场呈现中国电信和中国移动“厮杀”的态势。中国电信在此板块出现了收入下跌的情况。2019年中国电信固定网络服务收入为人民币1820.64亿元，较2018年下降0.4%。而中国移动则同比去年增长了27%，为688亿元。
5G开支今年将迅猛增长
2019年，三大运营商资本开支达3030亿元，同比上升5.6%。其中，中国电信资本开支776亿元，中国移动资本开支1659亿元，中国联通资本开支564亿元，
单从5G投资看，2019年，中国电信93亿元，中国移动为240亿元，中国联通为79亿元。如果说在5G商用元年2019年，定于2018年的5G投资计划仍有较为谨慎的考虑，那么2020年，5G的大幅投资将拉开帷幕。
2020年，三大运营商资本开支预算合计3348亿元，同比增长11.65%，其中5G投资预算合计达1803亿元，比去年增长3倍以上。
2020年，中国电信资本开支预算为850亿元，同比上升9.6%，其中5G投资计划约453亿元，同比增长387%。中国移动资本开支预算同比上升8.38%，达到1798亿元，其中5G投资计划约1000亿元，同比增长317%。中国联通资本开支预算为700亿元，其中5G投资约为350亿元，同比增长343%。
中国铁塔的2020年资本开支预算280亿元，其中5G投资约为170亿元，占比超过一半。
如果加上铁塔，2020年5G投资接近2000亿元，可谓突飞猛进，今年要大举展开的5G SA（独立组网）建设，其成本比此前的NSA（非独立组网）要高，而5G网络覆盖要加密，其基站建设的数量也要更多，尤其是在室内覆盖上。而较少有人知晓的是，5G基站开通，并维持运转，其需要的电费等维护型费用也比4G基站多得多。从这些看起来，今年5G资本开支的竞赛已难以避免。
以“节流”快速保利润？
由于通信业是资本密集型行业，资本开支、债务水平和财务费用可能对具有类似经营成果的公司净利润产生重大影响，故而在全球通信业领域，EBITDA是查看公司经营能力的重要指标。EBITDA的计算方法为经营收入减去经营费用加上折旧及摊销。
2019年，中国移动EBITDA为人民币2960亿元，增长7.4%；中国电信EBITDA为人民币1172.15亿元，比去年增长12.5%；中国联通EBITDA1达到人民币944亿元，同比增长11.1%；
记者注意到，由于资产的折旧摊销在EBITDA中为正值，而此项数值和年增长在三大运营商的每年财报中，占比都较大，所以，如果从此项指标而言，EBITDA增长率可以说比其他多项指标都要好看。
不过，即使这样，经营收入减去经营费用，即利润的增长，近两年来仍然显现出乏力之势。
实际上，由于传统业务收入见顶，三大运营商企业一直期待在企业市场中掘金，譬如时下火热的“5G+行业”、工业互联网等板块。
对此，业内人士分析指出，作为新兴业务，这些板块可以在营收上弥补传统业务收入减少的空缺，不过仍很难拉升“总盘”，而由于此类业务的商业模式实际上仍不是很清晰，故而稳定利润更无从谈起。“发展面向企业市场的新兴业务，运营商企业从人员和技术调整来说有一定难度，因为运营商是央企，要承担较多社会责任，做大量的人员变更和调整很难。”
这意味着，面向企业的新兴业务可能正处于一种“叫好不叫座”的状态中，而较快见效提升利润的办法，则是缩减费用投入。
仅以中国联通为例，中国联通财报显示，除了资本密集型属性带来的折旧及摊销必然增长及人力成本上升之外，在费用投入上，多项费用指标均同比减少，其中，网间结算支出发生人民币115.1亿元，同比下降8.5%，网络、营运及支撑成本发生人民币432.4亿元，同比下降21.5%，终端补贴成本为7.9亿元，同比下降17.0%。销售费用发生人民币335.4亿元，同比下降4.6%，
有通信行业从业者就对记者表示，在终端产品销售补贴、营销费用上，运营商企业已大幅缩减，而这正是缩减费用，节约成本力度最大的板块。
这是否意味着，在当前5G投资“大刀阔斧”的时代，节流也同样“高歌猛进”？只不过，这并不像5G建设般那样受人关注。
南方日报记者 姚翀
